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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闻清抬起头,再次看向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时先生,我开玩笑的,”她笑得有点自嘲,“你这么关注我,又领我来买衣服,我有一点忘形了。”

    那男人没说话,只是靠着电梯的墙壁,默默看她。

    “我记得你说过什么的,时先生,”她舔了舔已经有些干涸的嘴唇,“我比不上简溪,抱歉,你之前的话让我有些害怕,所以一时之间说了这些东西,你……没生气吧?”

    时间还在一点一点流逝。

    闻清脸上有点忐忑。

    终于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,他伸出手,低声命令,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她提着裙子,脚尖探进电梯,脊背绷直,姿态优雅的像个落难的公主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对她有兴趣。

    可能还不到喜欢,可是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有些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闻清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,她曾经天真过几年,结果就是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她的天真已经被那个男人一刀一刀地捣碎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,”她低着头,纤长睫毛在她眼下落下一片阴影,“我不会再说那些话了。”

    电梯里的冷气打着漩落在她肩膀上,她瑟缩了一下,下意识地朝那个男人靠近了一步。

    裸露在外的肌肤刚好擦到他的衬衣,那层薄薄的布料都没有办法阻拦她有些滚烫的体温。

    这男人没有闪开,反倒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闻清,”他嗓子莫名有些沙哑,“离我远点。”

    闻清还是低着头,很听话地离他一步远,拽着裙子小声问他:“你没生气吧?我真的只是开玩笑的,你要是再饿上我几天,我的胃就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 他冷笑了一声,“是该饿上你几天,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你还真是敢给你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
    闻清低着头还是声音很小的回答:“我不是开玩笑么,你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。”

    电梯这时候已经到了车库。

    门一打开,时醉先大步走起来,很快走到了汽车旁边,钻进了驾驶室里。

    闻清还在提着裙角慢慢走,然后又动作缓慢地坐进副驾,假装没看见那男人不耐烦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关门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她乖巧地关上门,又乖巧地闭嘴不说话。

    一直到了那个酒会所在的地方,时醉才又开口:“下车。”

    这男人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闻清赶紧下车,整理好礼服,站在原地等他,一副还在怕他生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我有这么吓人么?”他忽然又笑了一声,“闻清,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哪样。”

    “之前么,反正惹得我不高兴了,你就高兴。”时醉双手插在裤袋里,看着她的发顶,“饿了一顿,饿老实了?”

    “饿死的感觉很不好。”闻清抬起头,“我体验过两次了,不想再体验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异常真诚,连带着脸颊都在微微发红。

    那男人看了她几眼,然后错开了视线,朝前走起来。

    一路走到酒会的入口处,那里有侍应生在分发面具,看见时醉立马堆起笑容来,“时先生,我们家谭总说这次酒会想搞点不一样的,这是给您和您女伴准备的面具,今晚请您务必玩得尽兴。”

    时醉挑挑眉毛接过面具,然后又把那只白色的羽毛面具递给了闻清,“戴上。”

    他说什么,闻清就做什么。

    低头戴上那只面具,她被遮的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尖俏的下巴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的眼角看了一会,“闻清,你在试探我?”